Friday, September 30, 2005

The Beatles

在披頭四的Rubber Soul專輯裡的Norwegian Wood,我聽過兩種版本。覺得那個非正式,以西塔琴為主奏的版本,比正式版吉他主奏更棒,更有《挪威森林》中哀傷、與死的氣味……。

 I once had a girl or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d me
 She showed me her room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She asked me to stay and she told me to sit anywhere
 So I looked around and I noticed there wasn't a chair

 I sat on a rug biding my time drinking her wine
 We talked until two and then she said
 It's time for bed

 She told me she worked in the morning
 and started to laugh
 I told her I didn't and crawled off to sleep in the bath

 And when I awoke I was alone
 this bird has flown
 So I lit a fire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那歌詞和村上《挪威森林》一樣宿命性地帶給 我那種「人生終究徒勞」的感覺。像幽深的森林,就算舉起火把,我所能見到、意識到的只是那火光能籠罩的狹隘範圍。所謂一個人到底有沒有可能去了解另一個人 呢?也許連自己也無法了解自己吧,像月球永遠被陰影覆蓋住的那一面一樣,像「世界末日」那道永不傾倒的高牆一樣……。只能在黑暗中,期待愛、期待諒解、期 待救贖。

大概披頭四在90年代已然被遺忘了吧,如同村上所喪失的二十歲代記憶那樣。所謂時間是不能信賴的,繼續聽Beatles看村上的我,有時簡直不能確定「存在感」這東西哦。

爵士家族

和心靈深處可以相互牽引的力量,我想只有爵士樂有吧!
就在25歲那年的一天,一個尋常的下午,我也尋常地翹了課。溜進一家唱片行可以耗上一整天,是零用錢有限的我最好的去處。
把我帶進爵士家族的「棉花俱樂部」。還記得是「李察吉爾」主演,「法藍西斯科波拉」導的。一出唱片行就買了電影原聲帶。劇情是沒多大印象了,不過對配樂可就有了那麼點興趣,
就這樣生活裡開始有了爵士樂的纏繞,好長的時間整個對爵士樂的認識只有Duke Ellington一個人。別忘了,那時候爵士樂在是冷門的冷門,沒有唱片行代理,也沒有專業書籍,
只有電影裡可以吸收點資訊,那時的英文程度,能做的只有儘量記得些人名,好去唱片行翻箱倒櫃。
認識了Miles Davis就覺的那個小喇叭手很棒,接著就認識了John Coltrane。鋼琴手也不錯,Bill Evans就來了。這些關係是連帶的,也是我認識爵士樂唯一也是最有效及深度的方法,現在回想起來,很辛苦但真的是經由聆聽去認識和選擇大師。如果是現 在,買CD和取得資訊是容易了,但不免會被唱片代理商和樂評家牽著鼻子走,一但有了大師印象後,要用純粹的心情和大師在音樂裡接觸就不容易了。

還記得初次體會到爵士樂裡「化學變化」的興奮,Joe Pass很棒吧,和Oscar Peterson碰撞後又有了新的火花。和Ella Fitzgerald合作更讓人心醉,而Ella和Oscar相遇又產生了新的化學反應。接著發現Ella和Louis Armstrong、Count Basie的合作都讓彼此有了新的發現。爵士樂就是這麼吸引人,還不止於此呢。還記得“Porgy and Bess”有幾個版本嗎?Ella和Louis的“Summertime”是大家最熟悉的版本,華麗優雅。但Joe Pass和Oscar Peterson兩位彷彿在深秋的走廊下為我們回憶著往日種種的敘事風格又別有風味,還有好多版本都有值得體驗的奧祕哦。女歌手們每個都會唱到幾首爵士必 修曲,“Let's Call The Whole Thing Off”有Billy Holiday和Ella Fitzgerald、Sarah Vaughan等多位女神唱過,而且各有神采不同。

這麼多吸引人的地方,已經夠讓人流連不去了。而隨著年歲的成長,音樂裡有一股濃鬱深沈情感所匯聚的漩渦,直把我拉了進去。是音樂懂我嗎?我應該還不懂音樂 裡那漩渦裡藏的到底是什麼,可能再過十年吧。和心靈深處可以相互牽引的力量,我想只有爵士樂有吧。爵士樂是學不來的,只能讓他自己悄悄溜進你的生命,牽動 你心底最深處的時刻,帶給你一個微笑或是引你眉頭皺了一皺,是了!

Tuesday, September 27, 2005

伊倫.剛那 Erroll Garner

就在伊倫.剛那的獨奏下,misty 這首曲子又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時光里.那里時間如同靜止,我就在那熟悉的角落看著行人的身影.
仿如在不久之前我和她在一同帶著散漫的腳步,如果時光就如詩篇上所說的像河流,不段得把我們帶往遠方.
那為何記憶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帶到這來呢?是讓我把那破损的回憶再次沉澱嗎?..就讓我記起的更少吧..但不要把它給忘了.

Saturday, September 24, 2005

瑟隆尼斯‧孟克 Thelonious Monk

我曾經陷入一種狀態,不知是什麼來由,生命就這麼無勁地踏步,對生活裡的一切都失去了興味。該怎麼形容呢?外在的一切都只是新聞播報者的嘴,而我只是盯著螢光幕,卻忘了轉開音量,看著周遭的一切在那張嘴裡,開開合合、合合開開,我只能體會到喔~開與合,就這麼多。

直到有一天,Monk告訴我一件事,一瞬間空氣開始流動,時間與生命開始有了摩擦,不再默默無息地流逝。Thelonious Monk的音樂,就像每個人一定曾有過的一個朋友,他在你面前用嚴肅近乎虔誠的表情,向你訴說著事件的始末。當周遭的空氣都因為他嚴峻的姿態開始結冰的時 刻,Monk又掉出一個突兀的比喻,一個極端怪誕的詮釋,你笑不出來,因為那個極不搭調的片段,好像就是事件深沈而神祕的本質。是事件的解答嗎?當你正要 參透他話語裡的真義時,Monk又開始了另一段騷動不安的的論辯。

這就是Monk的音樂傳遞給我的訊息,即便是如此強烈的迷惑,可是又仿佛真的抓住了些什麼,真的讓心底有了韻律,一切事物都甦醒過來,或者是我又有 新的角度去面對那段抓不住重心的生活。都在Monk的鋼琴聲裡,可以緩慢優雅,狂奔跳躍也行,頑皮愉悅地兜個圈,再用力地敲擊,不過就是這麼回事嘛。悄悄 地以輕盈的姿態,從泥沙中拔起雙腳,又可以往前邁步。

當然你還是得去聽,下回Monk還會有新的祕密告訴你。

Moonlight serenade 月光小夜曲

在讀了一本書、聽到一首歌、看了一部電影、想到一件事,或到什麼地方走走看看時,而在心中想著要如何把那些感動化成文字描述出來時,有時我也會突如其來地 停下所有的動作,看著鏡子,認為玻璃裡頭那個回瞪著我的傢伙是個無藥可救的笨蛋。那种有形無形、不遠不近的距離,令我不安……。記得有一次妳曾說,我老是 只顧著自個兒往前猛衝,而忘了身旁的人有否跟上……太一廂情願了嗎?也許吧……
很難清楚地解釋我對妳無法忘懷的理由;這可能有點像是派屈克.徐四金筆下的格雷諾耶,在巴黎街道邊第一次聞到隨風飄來那個切著黃香李子的紅髮少女體香之 後,便無法自拔地為其所惑……。這是種純粹的、不摻雜質的迷戀,找不到哪種形容詞可以修飾。不同的是,我沒有為了貪婪地想將香氣佔為己有而犯下謀殺案(後 來也沒有做出那種令全市瘋狂的香水,當然),而是開始無止境地思念,無時無地。

除此之外,我們共有而妳大多已經遺忘的那些回憶,也是令人不忍拋棄的甜美束縛。而就像明瞭的,太甜的往事,在回憶後往往變得很苦。因此我會在海堤上變得有 些失神地發愣,在雨夜裡變得有點噁心地善感……。不過,這些記憶終是令人不忍捨棄,所以我還是有事沒事就想到海邊吹吹海風,或是在夜裡聽菲爾.柯林斯唱著 那首「我希望現在下場雨」﹕

 妳說妳的生活裡不需要我,
 而我猜妳是對的……
 的時候,想想自己到底在等待什麼?……
 或許,是一種希望吧?

在史帝芬.金的小說「麗妲海華絲和休宣克的救贖」裡,主角安迪.杜弗侖在留給敘述者瑞德的信裡這麼寫道:「……記住希望是件好事,瑞德,也許是最好的事,而好事物是不會死的。]

Monday, September 19, 2005

旅行的伴侣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配合,
但,我是了解的.
我和你应该是很好的伴侣,却终究只是各自画出不同轨道的个体而已.
当两颗卫星的轨道碰巧重叠,我们就这样见面了.
远看,就像流星般美丽.
或许可以互相接触,但那只不过是短暂的瞬间,
下一瞬间又回到绝对的孤独中.
唯有期待再次相遇,直至有天火焰燃烧殆尽.

Saturday, September 17, 2005

Billie Holiday (比莉.哈樂黛)

與莎拉.沃恩、艾拉.費茲傑羅同列二十世紀三位最佳爵士女伶的比莉.哈樂黛,其嗓音雖不似前兩位般醇厚甜膩,然而其令人動容的生命閱歷卻實實在在地豐富了它。在她略嫌尖細薄弱的歌聲中所承載的能量,竟如「可及哩遠的銅鈴聲」一般,在令人感到矛盾之餘卻又不能不深深沈迷於其中。一次次地為心愛的男人所利用、拋棄,一次次地投入下一個男人的懷抱,愛情,似乎早已註定成為她一生中無論悲喜都必須永遠歌詠的主題。
在那個歡樂的搖擺年代,比莉.哈樂黛的歌唱事業也正一路邁向巔峰,一切的光明質素使得她那時的歌聲聽來顯得特別地舒緩柔情。在李斯特.楊、巴克.克雷頓與泰迪.威爾森等正宗搖擺樂名將的柔情伴奏下,比莉.哈樂黛不論是在 All Of Me 、The Very Thought Of You、The Way You Look Tonight 或是像 Night And Day 這樣的曲子中,與她後期的演繹相較下都少了那麼點愁苦味。然而,這僅帶有相對的意義,早年的經驗早已為她的生命設下基調,細心的樂迷永遠聽得出來,她那如淒如訴,引人憐惜的特質始終未曾改變。
可以這麼說,她的一生是由無數的痛苦掙扎與對幸福的執著渴求所織就的;而透過她過於戲劇化的一生、透過她希望與失落間隙顫抖的嗓音,我們又多了一種親近爵士樂的方式、一種認識這紅塵俗世的可能。

Tuesday, September 13, 2005

What a wonderful world

書架上已然有一列村上春樹,即使无聊了,也很滿足,細心收集的CD也佔據了一個角落,舒服的和我住著。

沒有逛街的慾望,像貓安靜地隱沒,在城市慵懶地做自己。知道塞車的滋味,習慣不再抱怨了,還好隨處有星巴克咖啡座可以收留自己。錯過世末的日蝕,我還在等到逐日的驚喜:搭車時,會不會遇上百分之百的女孩?
曾在城里獨居的爵士樂之夜,26歲生日的起士Cake,滿空虛的。在Louis Armstrong “What a wonderful world” 的歌聲串中,想起來的事都很遙遠,像黑白電影。發條鳥反覆地過日子,遺忘了情緒;影子說它討厭會發出聲音的東西便逃走了。明天,我還是獨自醒來,換了新的 髮形,新買的西裝,也可以秀一下了。
窗口書桌上還是擺著有藍色抽象封面的「聽風的歌」,陽光、雨露的浸蝕讓書頁微微發黃。曾經,在微風的下午,滿屋子流溢出爵士樂,而我枕著她轻柔的胸膛數着心跳。

Sunday, September 11, 2005

Pretend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長久以來,我一直都以這句話試圖向每個人解釋我那奇怪的行為。我經常像貓尋找吃剩的魚骨似地穿梭在我知道的每一間唱片行。
手裡始終抓著幾乎脫去封面的村上小說。當然,音樂是最能接近村上內在思維的形式,就像長河上激起的螺紋,總是第一個反映河流的快樂與憂傷。Jazz Classical Music更村上。看過星期天早晨躺在公園長登上的流浪漢嗎?那種漫不經心,那種搜索者一般的目光,就是村上。或許這是一種令許多村上迷難堪的比喻,對長 久不斷找尋真實村上與 Jazz 唱片的我而言,這倒是個還不錯的答案。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偶然的機會下買到了納金高的精選輯,反覆聽著 "pretend" 。雖然試著營造出和書中一樣的情境,找來女友,選一個黃昏,在太陽照得進來的房間內,不點燈就那樣靜靜的聽著。仍然不懂為何11歲的始會對那樣的旋律與歌 詞產生共鳴。CD中流洩著納金高過時的聲音,和女友對視而笑:「大概這就是村上和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吧。」
不久後便和女友分手,陸續又與幾個女孩交往,生命中的許多事像是失去了秩序一樣,幾年後的某一天突然能跳開來看時,感覺自己似乎一邊昏迷一邊度過了那幾年。和整個人生比起來雖然是很微不足道的時間,想起來仍然會感傷。

一天的黃昏,在昏昏沉沉中瞥見窗隙有紅色光束射進,不可思議地落在蒙了層灰的納金高上,我放進唱盤中, "pretend" 又踏著過時的舞步由揚聲器中輕洩。

這回我懂了,記憶接受了爵士的邀請,在泛滿愁緒的舞池中翩翩舞動,原來村上式的旋律,是用青春去跟隨的。

那個黃昏我想起許多事,最多的還是初戀的人,她此刻在何處作什麼呢?不知不覺,我哼起那句歌詞:

  Pretend you are happy when you are blue,
  It isn't very hard to do.

我開始學習假裝,以手掩面,在太陽落下後的黑暗中靜靜的呼吸,想像著魚兒在廣大的海中游著,等待著誰,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Tuesday, August 23, 2005

Benny Goodman 班尼.固德曼

班尼.固德曼樂團的輕快演奏曲正飄散在這個像不銹鋼盒子一般的 PUB 空間中。
固德曼自由自在地在音階上下即興移動,著迷地吹著他的豎笛,他越吹越過癮,似乎要脫離主題了。他將悅耳流暢、節拍穩定的音樂元素加入爵士樂中,並進而加以發揚光大。正當聆聽的人擔心他就快失去方向,在輕鬆的迷霧中走不回來,卻見他懶洋洋的跟著節拍在漫步。
「什麼樣性格的人適合聽班尼.固德曼呢?」
「喜愛旅遊、喜歡帶狗去溜搭、愛喝海尼根啤酒的人吧!」一感到無聊時很容易自己在腦中自問自答起來。
PUB 形成一種謎樣的夢境場域催眠了心情。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卻又是說不出來的透明感,覺得任何事情像音樂的曲式一般,都只不過是一再反覆地重現罷了。

Thursday, August 18, 2005

畢克斯.比德貝克

「我想他之所以會喝這麼多酒,是因為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經常想要做出凡人所不能做出的音樂,結果,挫折感導致他沉溺酒精。」我一面把畢克斯.比德貝克的古老十吋唱片放在轉盤上,輕輕的以中指搭著唱針,小心翼翼地放在旋轉的唱片上,一面告訴女人有關這位音樂家的一些感想。
音樂的聲響滲入屋子的每個角落,畢克斯的音樂裡有濃厚的紐奧爾良式風格,並融合了黑人的古典藍調。很適合今天我做的義大利麵:冰箱裡現成的番茄切丁、鹽水黑橄欖、羅勒葉片和些許蒜頭。用橄欖油煎香蒜頭,加一點洋蔥末,把番茄丁、少許碎牛肉和黑橄欖統統倒進鍋中同炒,待起鍋前撒下燙熟的蝦仁片及一些羅勒葉末就是鮮豔油亮、香味撲鼻的醬汁,澆在煮至彈性恰好潔白的細管麵旁,再擺飾上鮮綠的甜薄荷葉,放置在水藍色如愛琴海風格的圓盤上。放在鋪有白色餐巾的方桌上,配合淋著柳橙汁調成的白醬汁的田園蔬菜沙拉。就像完整的圖畫一般。
從二樓落地窗看下去,被太陽曬過的柏油路燙得不得了,反射著刺眼的亮光。畢克斯小喇叭的音符似飛似舞的在整個空間裏流竄,幾道陽光透過白紗簾的花紋,一副漫不在乎的庸懶在天花板、牆壁上隨著搖晃散佈開來。

黑暗王子

我在喧囂的家乡,or 北歐寒冷寂靜的中世紀古典小鎮,似乎沒有差別。
引我注意的,音響傳來 Concierto de Aranjuez 古典樂版本。我擁有者為 Miles Davis 在1959年 Sketches of Spain 中的作品。這位來自道地美國黑人 Jazz 文化的大師可以把 Spain Sketch 成什麼樣子,是當初我的好奇及購買原因。
這首改編自佛萊明哥明民謠的樂曲,到底是何種不可名狀的魅力,令人感動?
我想, Miles Davis 除了完美純熟的小喇叭吹奏技巧外,最大的魅力是哀愁吧。而這樂曲本身, too.
素有「黑暗王子」之稱的Miles Davis,1926年 5 月26日出生於美國伊利諾州,卒於1991年 9 月28日。
出身於富裕中產階級家庭的他,父親是一位牙醫師,而母親和姐妹都是音樂家。在13歲生日那年,Miles Davis拿到生平第一支小喇叭生日禮物,他父親絕對想不到這支喇叭竟開啟了他的音樂旅程,並且讓他成為爵士發展過程上一位重要人物。
由於家境富裕,因而得以負擔Davis到紐約茱麗亞音樂學院念書所需,但不久之後,他便離開學校到52街的酒吧表演,並因加入Charlie Parker的樂團而受到注意。事實上,年僅19歲的Davis,在當時尚無法與Parker相提並論,不過他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在40年代末期所錄製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Davis把溫柔深沉的思緒帶進躍動的Bop(咆勃)樂風中。
1955年的Newport爵士音樂節,Davis與John Coltrane、Red Garland、Paul Chambers及Philly Joe等人合組五重奏樂團同台演出,令人為之驚豔。Miles Davis的悶音演奏相當出色,音色中具有些許神秘的特質,成為樂團表現之鷹架。1959年,中音薩克斯風手Cannonball Adderley的加入,使整個樂團達到最佳狀況。 "Kind Of Blue" 專輯便將爵士樂從和弦的架構中解放出來,拱出音階為獨奏基礎的結晶創作,被樂評評為爵士史上的不朽之作。
離開Parker之後的Davis於1947年認識了編曲家Gil Evans,並與Evans樂團的樂手組成樂團。他們於1957-1959年間所合作的管弦樂編製作品已被視為經典:包括 "Miles Ahead"、改編蓋希文的 "Porgy And Bess"、以及改編自西班牙作曲家羅德利哥的「阿蘭費斯」吉他協奏曲慢版樂章的優美 "Sketches Of Spain"。而 "Milestones" 是首度以19人弦樂編制為基底所編寫的作品,Evans恰到好處地融合富麗的弦樂與Davis的小號樂器,使其更加多采豐富。
1964年,The Beatles風潮襲捲全球之時,Davis發現到傳統搖滾樂配上爵士樂的市場潛力,而創造出Jazz-Rock,後來被稱為Fusion(融合爵士),也因此吸引了許多搖滾樂迷加入爵士樂市場。
1975年,在一連串汽車意外、嗑藥等問題纏身的情況下宣布退休,甚而有人覺得Davis不能夠再表演了。六年後,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Miles Davis又回來了,並且健健康康地推出 "The Man With The Horn" 這張專輯。之後發行 "You're Under Arrest" 這張以放客 (Funk) 為基調的專輯,甚且演奏Cyndi Lauper的 "Time After Time"、Michael Jackson的 "Human Nature" 等流行曲目。
1991年 9 月28日Miles Davis去世於加州醫院。這位固執的天才酷公子哥兒身後所得到的評語不是阿腴奉承,也不是慍怒詞句,只是流傳百世的一些優良事蹟。他所留下來的音樂組織緊密、充滿理性,象徵不斷追尋藝術的精神。
so, 今晚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找出CD再聽一次。

Monday, August 15, 2005

I need to be myself, I can't be no one else

每回睡前或醒來,睜著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就能夠感覺去年溺水時無助的情緒浮上心頭。無論什麼時候,我伸長了手,卻永遠也觸碰不到水平面,它離我太遙遠……
我只喜歡以坦白的文字來寫文章,並且希望能寫的流暢,盡量完整表現我心中的心情。我喜歡閱讀,什麼書都很喜歡。將這些心情寫出來,或許是因為心底默默在的尋找能與我有相同的感覺,能夠談這些心情的朋友吧。
I need to be myself, I can't be no one else.這是 Oasis 綠洲合唱團的歌,『 Supersonic 』裡的一句歌詞,雖然對 Oasis 沒特別好感,不過我倒是相當喜歡這首歌,節奏輕快,主唱的嗓音好有魅力,帶著英式搖滾的慵懶迷人,一點點頹廢。也因為著這一句話,『I need to be my-self 』,和我這些年來讀著村上先生的各種作品,所總結而來的心情,好像。
我喜歡村上先生的作品,我喜歡我自己,這一切的一切,我從沒想過要變成另外一個人,因為花了很長的歲月(其實也沒多長,只有 29 年),我才建構出這樣一個自己。我擁有的記憶、我的軟弱、我的矛盾;我的堅強,我的善良,我的快樂與憂傷。不過,並不是說我清楚了我的軟弱後,我就會放任自己不管,或勉強自己要改進它。而是盡量注意的不要去傷害到別人,並在一定的容許範圍內,自由自在的,以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過生活。大多時候都很順利。有無條件愛著我的家人、有談的來的朋友、有熱愛的音樂和書籍和其他很多興趣,有熱愛的研究、有理想的目標、充實的生活。
常常覺得其實自己對別人,家人或朋友都是絕對很真心的,他們也都愛我,但我卻不容易被這些親密的人所左右,尤其都這麼大了,很少要去被勉強著做什麼。也不太會希望別人一定要為我做什麼,因為我自己會主動去做好,我還是比較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有點像『挪威的森林』裡,綠對阿徹的感覺:『我對會硬推給別人,或被別人硬推是小有權威的。你不是那種類型的人,所以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可以很安心喏。』嗯....我也是,我不硬推什麼給別人,也不太被別人硬推什麼!
能掌握自己之後,就再也無所畏懼了

bill evans 的夏天

1999年的夏天,村上春樹與Bill Evans介入我的生活。如果人生有什麼趣味的話,那麼與他們的相遇,算是意義重大。
到底是Bill Evans精緻的音樂,讓我遊離在村上春樹現實與非現實的虛幻世界;還是村上春樹漂渺的文字過濾著Bill Evans深思的音符。其實自己也並不怎麼了解。只知道1999年的夏天,咖啡一杯一杯地送進食道裏(有時是一罐冰涼的啤酒),不分白天或夜晚(半夜當然更好),聽著Bill Evans的Moon Beam,讀《遇見100%的女孩》;聽著Jazz Portrait,讀《國境之南、太陽之西》。就這樣Bill Evans的CD、村上春樹的書愈來愈多。二者的作品雖以不同的藝術形式表達,但對我而言,卻有著不可分割的決定性。
2002的夏天,美好太平的夏天。只是女友的抗議帶來小小的插曲。
2005年仲夏,我讀著Scoot Fitzgerald的The Great Gatsby,聽Waltz for Debby。又是一個美好太平的夏天,我想。只是女友已不在身邊。

BJ 單身日記 和“我的單身日記”

在架上突然看到《BJ 單身日記》,
一股衝動的帶回來看,
一個英國 30 歲單身上班女生的心情記事,
開始思考著 30 歲以後,是否依然要過著與酒瓶以及老掉牙的抒情情歌為伍的生活。
那種心情的詮釋,
算是一種現代、單身、有固定工作、沒有男女朋友、人類的寫照吧 !
當然在我不到一年一個月即將到來的的 30 歲生日的第一天裡,
我的希望不需去立志瘦下 20 磅,
因為我已經有多太餘的肉去減了…
那麼我已經比 BJ 更幸運一點了吧!
就這個出發點而言,
我的 29 歲的開始的確比 BJ 好一點,
因此我也開始考慮寫我的─ 單 身 日 記。
只不過我不能在夏天捨棄啤酒酒杯,
而我的上司不是女的,
加上我的小時候也不曾光個屁股到鄰家的女孩晃過,
就這些而言,
相對於 BJ 的機會,
我只能等待嘍…

billie holiday "jazz"

一直想寫一點關於 Jazz 的東西,不過,心情似乎一直調適不過來。或許,對我來說那算是深層的私密。
一直想到的是幾年前在公路上,不經意抬頭時看到的月亮。大得令人吃驚的鵝黃月暈把我的心情全數吸入清晰的月的黑影裡,昨晚透過車上天窗看到的月亮,不過是記憶裡的五分之一。
我在車裡獨自一人聽著 Billie Holiday 的 When U Smile :
When U R smiling, the whole world smiles with U
1915 ~ 1959 短暫的生命,10 歲被強暴,然後成了廉價的妓女,1938 年真正以自己的名字出片,毒品陪她走完最後的一生。我記起了在 Discovery 看過她的平生。
突然就想起蔡依林、蕭亞軒、孫燕姿這些年輕的、可愛的、漂亮的、幸福的台灣 e 世代歌星。腦海裡盡是 Billie 那特有的 swing 搖擺,生命如是噢。她嗓音裡的情緒還有感覺,關於痛苦的、悲悵的、沉重的,過去我盡可能避開,一直到最近,才慢慢地能打開心胸去聆聽。
或許,幸福是一件好事吧。
只是,不管是蔡依林、蕭亞軒、孫燕姿,都沒辦法讓我想起獨自一人在公路上看到的,只屬於我的月亮。屬於她們的音樂,除了旋律和青春之外,還能存活多久哩?
三島由紀夫把美學當成自殺的一部份,消滅和破壞,把美麗永遠留在顛峰的頂端。我心裡的月亮,也許只是和我一個人在 60 哩的奔馳上共同存在。
也許噢,蔡依林、蕭亞軒、孫燕姿還是幸福一點會來得比較好。人生裡的殘與缺、憎恨與痛楚、絕望與悲哀,不應該發生的,不發生還是比較好。
只是,我寧可和 Billie 一起隨性地搖擺身軀,有沒有 Lester Young 都無所謂。
妳要笑噢,因為啊,當妳笑著的時候,全世界都一起微笑

Friday, August 05, 2005

jazz 啊,到底妳想把我的靈魂引向哪兒去呢?


很少有英文字眼像 JAZZ 一樣,不論是輕聲的讀著,或者只是光站在一旁用眼睛看著,就可以如此的味道 十足。甚至,小人版的 jazz,那曼妙的線條更含有令人情緒滯留的特殊功效,像是愈飛愈高的風箏一樣, 將你心裡頭各式各樣的心情一股腦地帶往邊境臨界然後延續下去。這麼樣想起來的話,會喜歡上 JAZZ 其實真的是個十足奇妙的陷阱。
怎麼說呢?
沒辦法的。很多東西是一點也沒有辦法多作說明的,像是雙腳放在小溪裡任由冰透的溪水從你的腳指縫 裡婆娑流過,只是舒服也就罷了,介於舒服和記憶裡層的那個什麼,便是 jazz 所 bring out 的東西,存在的便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空間. 或是滿滿喧嚷與煙霧酒吧的其中一個位置。如果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話。
前天夜還未深的時候,突然的一場雨,我來不及讓 boss 的黑傘自由,因為它還安份穩當地躺在車子溫暖的後座,而我離車子幾乎有兩個光年這樣遠,如果是以自己走路的速度當作量具的話。我沒想等逐步放大的雨的遲來同情,便任憑穿在鞋裡的腳踏在有點寒意的雨水中,不久,不安的心情似乎因為冰凍而開始麻痺的神經,擴大範圍然後變得黯淡無關,跟著不知不覺地被吸入剛深也剛沉的黑夜裡,閃亮的鞋就這樣一腳接著一腳地踩進沒有標示成份的泥濘,上一次,讓酸性的雨直接打在頭皮上,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不經意想著的竟是這樣的事。
我們大抵都不是這樣的人啊,因為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在這塊土地上要生存其實不易,部份也是因為多年以來責任優先的傳統訓練,讓我變得無趣,變得固定.可是因為這同樣的原因,同一族群的人裡愛上 JAZZ 的卻又不在少數,真的不是少數,可卻居然多是沉靜的人。
我常想,時間最偉大的地方正是出現在這裡,她能將我們體內的某些東西給予沉澱,不知不覺的就辦到了,然後隋之出現的才是那味道,因著偉大時間所產生的生命味道,JAZZ 只是負責將之發酵,將之擴散。她是沒有味道的,jazz 無味,演奏散發味道的要功力,聽得見味道的要生命力;這之外,無聲無息之間讓女人長出皺紋才是時間的副業,不過僅管如此,還是再一次地證明了time 的偉大依舊。
沒有頭會禿的顧忌,也不管 BALLY 的鞋是不是會哭訴,寂覷的四周就剩雨不斷落下的聲息和我身體裡頭,心臟在安靜跳動著的狂熱聲音。我指的是狂熱的聲音噢,不是什麼壓力,恐懼,擔憂和下三濫的保險收據噢,認真聽的話,似乎連血液都快迫不及待地要在那密佈脈流裡做點什麼大生意似的,即將沸騰起來,是這樣的一種心跳。
而如果你還聽得見自己胸膛裡頭的這個悸動,那麼,JAZZ 便是和情人作愛時的耳邊沒有偽裝界線的喘息,是哀戚痛苦時無聲的悲傷核心,如果是在夏天晴空的夜裡,那 JAZZ 則是眼睛裡面那沒人壓抑的了的熱情,那可是氣吞山河的壯志,而更多的時候,其實 jazz 什麼都不是的,就只是像現在呆呆站在這裡的我。
jazz 啊,到底妳想把我的靈魂引向哪兒去呢?

Saturday, July 30, 2005

徘徊迷霧終於回家的感覺

1960年的約翰.柯川 (John Coltrane) ,在紐約的錄音間裡,拔去高音薩克風上的活塞,婉轉而細膩地吹奏出百老匯歌舞劇「真善美」中一首歌曲--「我最鍾愛的事物」。柯川後來索性把這首歌曲,當成他於次年出版的一張爵士樂專輯的名字,動人的音樂穿透藩籬,走進爵士樂之外的市場;個性靦腆、注重隱私的柯川,竟成了爵士樂壇中少見的大眾明星。這位藝術性濃厚又不妥協的樂手,之所以受到喜愛,部分原因恐怕得歸功於旋律動聽,讓人琅琅上口的「我最鍾愛的事物」。
5年之後,留著短短金髮的英國女星茱莉.安德魯絲,在改編成彩色電影的「真善美」中,興高采烈地用她高亢而清脆的嗓音,唱著同一首歌,在曲中細述生活一些讓她快樂的小小事物。
我是先聽到茱莉.安德魯絲的很多年以後,才「發現」約翰.柯川的。雖然茱莉.安德魯絲的版本,比約翰.柯川的更流行,但只有柯川,碰觸到我的心靈。
該怎麼形容柯川的演奏給我的感覺呢?
或許可以比擬為一種「回家」的感覺。扣著「我最鍾愛的事物」的主題旋律,柯川自由自在地在音階上下即興移動,著迷地吹著他的薩克斯風,他越吹越過癮,似乎要脫離主題了。正當聆聽的人擔心他就快失去方向,在迷霧中走不回來時,柯川的音符悠然回轉,又回到原本的主題。不管走得多遠,面對多少不可預知的變化,柯川和他的音樂,終究還是會回家的。
就像這個大雨淅瀝瀝下個不停的夜晚,很晚才離開辦公室,回到我的小公寓,為自己弄一頓簡單的晚餐。幸好家裡的櫥櫃永遠備有現成的番茄罐頭、鹽水黑橄欖和蒜頭,就做一道義大利麵吧。用橄欖油煎香蒜頭,加一點洋蔥末,把番茄、少許鯷魚和黑橄欖統統倒進鍋中同炒,就是鮮紅油亮、香味撲鼻的醬汁,拌入煮至彈牙、軟硬恰好的水管麵,熱呼呼又美味的一餐大功告成。
我聽著柯川多年前的演奏,一口接一口地吃著家常風味十足的義大利麵。窗外大雨依然滂沱,屋內的我卻感到溫暖而舒適,我的耳朵、鼻子和味蕾都告訴我,我已經回家了。

Friday, July 15, 2005

關於音樂,我也很村上……

認識了Miles Davis就覺的那個小喇叭手很棒,接著就認識了John Coltrane。鋼琴手也不錯,Bill Evans就來了。這些關係是連帶的,也是我認識爵士樂唯一也是最有效及深度的方法,現在回想起來,很辛苦但真的是經由聆聽去認識和選擇大師。如果是現在,買CD和取得資訊是容易了,但不免會被唱片代理商和樂評家牽著鼻子走,一但有了大師印象後,要用純粹的心情和大師在音樂裡接觸就不容易了。
還記得初次體會到爵士樂裡「化學變化」的興奮,Joe Pass很棒吧,和Oscar Peterson碰撞後又有了新的火花。和Ella Fitzgerald合作更讓人心醉,而Ella和Oscar相遇又產生了新的化學反應。接著發現Ella和Louis Armstrong、Count Basie的合作都讓彼此有了新的發現。爵士樂就是這麼吸引人,還不止於此呢。還記得“Porgy and Bess”有幾個版本嗎?Ella和Louis的“Summertime”是大家最熟悉的版本,華麗優雅。但Joe Pass和Oscar Peterson兩位彷彿在深秋的走廊下為我們回憶著往日種種的敘事風格又別有風味,還有好多版本都有值得體驗的奧祕哦。女歌手們每個都會唱到幾首爵士必修曲,“Let's Call The Whole Thing Off”有Billy Holiday和Ella Fitzgerald、Sarah Vaughan等多位女神唱過,而且各有神采不同。
這麼多吸引人的地方,已經夠讓人流連不去了。而隨著年歲的成長,音樂裡有一股濃鬱深沈情感所匯聚的漩渦,直把我拉了進去。是音樂懂我嗎?我應該還不懂音樂裡那漩渦裡藏的到底是什麼,可能再過十年吧。和心靈深處可以相互牽引的力量,我想只有爵士樂有吧。爵士樂是學不來的,只能讓他自己悄悄溜進你的生命,牽動你心底最深處的時刻,帶給你一個微笑或是引你眉頭皺了一皺,是了!歡迎你進入爵士家族。

比爾.伊文斯 (Bill Evans)

在森林裡漫步,淡薄霧氣圍繞,微涼且飽含水氣。鼻息輕淺短促,還來不及分辨何種植物的清香,又化作一團白霧吐了出來。給露水壓彎了的小草,讓旅人的步履也帶點兒溫柔。環顧,才發覺一切竟靜得出奇,或許是給聽覺之外的訊息充滿,暫時忽略了罷。
聽 Bill Evans 的鋼琴獨奏,是有這樣的回憶,彷彿挑起大自然的音符,音符裡可以飽含空氣的濕度,用節拍記錄下風的強度。高音點綴陽光閃耀,低音如葉影彿過肩頭。奇妙的是一切竟是用在當時所在卻遍尋不著的──聲音。
無法與 Evans 對話,就如同人類無法與大自然對話一樣。他們只是懷抱著你,靜靜地聽你說,用所有自然存在的一切,聽你說。當情緒隨時間的步伐緩緩遠去,他們還是不變,自然且存在著。優雅環顧著你,不宣示什麼,就緩緩妳等待你情緒的到來與遠去。
再往林間小徑走去,有點累了罷,再往前走的不遠處,有一塊石頭可以暫歇呢。青苔似乎有被擦拭過的痕跡,是前一位旅人遺留下的罷。是Evans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