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ugust 23, 2005

Benny Goodman 班尼.固德曼

班尼.固德曼樂團的輕快演奏曲正飄散在這個像不銹鋼盒子一般的 PUB 空間中。
固德曼自由自在地在音階上下即興移動,著迷地吹著他的豎笛,他越吹越過癮,似乎要脫離主題了。他將悅耳流暢、節拍穩定的音樂元素加入爵士樂中,並進而加以發揚光大。正當聆聽的人擔心他就快失去方向,在輕鬆的迷霧中走不回來,卻見他懶洋洋的跟著節拍在漫步。
「什麼樣性格的人適合聽班尼.固德曼呢?」
「喜愛旅遊、喜歡帶狗去溜搭、愛喝海尼根啤酒的人吧!」一感到無聊時很容易自己在腦中自問自答起來。
PUB 形成一種謎樣的夢境場域催眠了心情。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卻又是說不出來的透明感,覺得任何事情像音樂的曲式一般,都只不過是一再反覆地重現罷了。

Thursday, August 18, 2005

畢克斯.比德貝克

「我想他之所以會喝這麼多酒,是因為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經常想要做出凡人所不能做出的音樂,結果,挫折感導致他沉溺酒精。」我一面把畢克斯.比德貝克的古老十吋唱片放在轉盤上,輕輕的以中指搭著唱針,小心翼翼地放在旋轉的唱片上,一面告訴女人有關這位音樂家的一些感想。
音樂的聲響滲入屋子的每個角落,畢克斯的音樂裡有濃厚的紐奧爾良式風格,並融合了黑人的古典藍調。很適合今天我做的義大利麵:冰箱裡現成的番茄切丁、鹽水黑橄欖、羅勒葉片和些許蒜頭。用橄欖油煎香蒜頭,加一點洋蔥末,把番茄丁、少許碎牛肉和黑橄欖統統倒進鍋中同炒,待起鍋前撒下燙熟的蝦仁片及一些羅勒葉末就是鮮豔油亮、香味撲鼻的醬汁,澆在煮至彈性恰好潔白的細管麵旁,再擺飾上鮮綠的甜薄荷葉,放置在水藍色如愛琴海風格的圓盤上。放在鋪有白色餐巾的方桌上,配合淋著柳橙汁調成的白醬汁的田園蔬菜沙拉。就像完整的圖畫一般。
從二樓落地窗看下去,被太陽曬過的柏油路燙得不得了,反射著刺眼的亮光。畢克斯小喇叭的音符似飛似舞的在整個空間裏流竄,幾道陽光透過白紗簾的花紋,一副漫不在乎的庸懶在天花板、牆壁上隨著搖晃散佈開來。

黑暗王子

我在喧囂的家乡,or 北歐寒冷寂靜的中世紀古典小鎮,似乎沒有差別。
引我注意的,音響傳來 Concierto de Aranjuez 古典樂版本。我擁有者為 Miles Davis 在1959年 Sketches of Spain 中的作品。這位來自道地美國黑人 Jazz 文化的大師可以把 Spain Sketch 成什麼樣子,是當初我的好奇及購買原因。
這首改編自佛萊明哥明民謠的樂曲,到底是何種不可名狀的魅力,令人感動?
我想, Miles Davis 除了完美純熟的小喇叭吹奏技巧外,最大的魅力是哀愁吧。而這樂曲本身, too.
素有「黑暗王子」之稱的Miles Davis,1926年 5 月26日出生於美國伊利諾州,卒於1991年 9 月28日。
出身於富裕中產階級家庭的他,父親是一位牙醫師,而母親和姐妹都是音樂家。在13歲生日那年,Miles Davis拿到生平第一支小喇叭生日禮物,他父親絕對想不到這支喇叭竟開啟了他的音樂旅程,並且讓他成為爵士發展過程上一位重要人物。
由於家境富裕,因而得以負擔Davis到紐約茱麗亞音樂學院念書所需,但不久之後,他便離開學校到52街的酒吧表演,並因加入Charlie Parker的樂團而受到注意。事實上,年僅19歲的Davis,在當時尚無法與Parker相提並論,不過他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在40年代末期所錄製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Davis把溫柔深沉的思緒帶進躍動的Bop(咆勃)樂風中。
1955年的Newport爵士音樂節,Davis與John Coltrane、Red Garland、Paul Chambers及Philly Joe等人合組五重奏樂團同台演出,令人為之驚豔。Miles Davis的悶音演奏相當出色,音色中具有些許神秘的特質,成為樂團表現之鷹架。1959年,中音薩克斯風手Cannonball Adderley的加入,使整個樂團達到最佳狀況。 "Kind Of Blue" 專輯便將爵士樂從和弦的架構中解放出來,拱出音階為獨奏基礎的結晶創作,被樂評評為爵士史上的不朽之作。
離開Parker之後的Davis於1947年認識了編曲家Gil Evans,並與Evans樂團的樂手組成樂團。他們於1957-1959年間所合作的管弦樂編製作品已被視為經典:包括 "Miles Ahead"、改編蓋希文的 "Porgy And Bess"、以及改編自西班牙作曲家羅德利哥的「阿蘭費斯」吉他協奏曲慢版樂章的優美 "Sketches Of Spain"。而 "Milestones" 是首度以19人弦樂編制為基底所編寫的作品,Evans恰到好處地融合富麗的弦樂與Davis的小號樂器,使其更加多采豐富。
1964年,The Beatles風潮襲捲全球之時,Davis發現到傳統搖滾樂配上爵士樂的市場潛力,而創造出Jazz-Rock,後來被稱為Fusion(融合爵士),也因此吸引了許多搖滾樂迷加入爵士樂市場。
1975年,在一連串汽車意外、嗑藥等問題纏身的情況下宣布退休,甚而有人覺得Davis不能夠再表演了。六年後,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Miles Davis又回來了,並且健健康康地推出 "The Man With The Horn" 這張專輯。之後發行 "You're Under Arrest" 這張以放客 (Funk) 為基調的專輯,甚且演奏Cyndi Lauper的 "Time After Time"、Michael Jackson的 "Human Nature" 等流行曲目。
1991年 9 月28日Miles Davis去世於加州醫院。這位固執的天才酷公子哥兒身後所得到的評語不是阿腴奉承,也不是慍怒詞句,只是流傳百世的一些優良事蹟。他所留下來的音樂組織緊密、充滿理性,象徵不斷追尋藝術的精神。
so, 今晚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找出CD再聽一次。

Monday, August 15, 2005

I need to be myself, I can't be no one else

每回睡前或醒來,睜著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就能夠感覺去年溺水時無助的情緒浮上心頭。無論什麼時候,我伸長了手,卻永遠也觸碰不到水平面,它離我太遙遠……
我只喜歡以坦白的文字來寫文章,並且希望能寫的流暢,盡量完整表現我心中的心情。我喜歡閱讀,什麼書都很喜歡。將這些心情寫出來,或許是因為心底默默在的尋找能與我有相同的感覺,能夠談這些心情的朋友吧。
I need to be myself, I can't be no one else.這是 Oasis 綠洲合唱團的歌,『 Supersonic 』裡的一句歌詞,雖然對 Oasis 沒特別好感,不過我倒是相當喜歡這首歌,節奏輕快,主唱的嗓音好有魅力,帶著英式搖滾的慵懶迷人,一點點頹廢。也因為著這一句話,『I need to be my-self 』,和我這些年來讀著村上先生的各種作品,所總結而來的心情,好像。
我喜歡村上先生的作品,我喜歡我自己,這一切的一切,我從沒想過要變成另外一個人,因為花了很長的歲月(其實也沒多長,只有 29 年),我才建構出這樣一個自己。我擁有的記憶、我的軟弱、我的矛盾;我的堅強,我的善良,我的快樂與憂傷。不過,並不是說我清楚了我的軟弱後,我就會放任自己不管,或勉強自己要改進它。而是盡量注意的不要去傷害到別人,並在一定的容許範圍內,自由自在的,以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過生活。大多時候都很順利。有無條件愛著我的家人、有談的來的朋友、有熱愛的音樂和書籍和其他很多興趣,有熱愛的研究、有理想的目標、充實的生活。
常常覺得其實自己對別人,家人或朋友都是絕對很真心的,他們也都愛我,但我卻不容易被這些親密的人所左右,尤其都這麼大了,很少要去被勉強著做什麼。也不太會希望別人一定要為我做什麼,因為我自己會主動去做好,我還是比較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有點像『挪威的森林』裡,綠對阿徹的感覺:『我對會硬推給別人,或被別人硬推是小有權威的。你不是那種類型的人,所以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可以很安心喏。』嗯....我也是,我不硬推什麼給別人,也不太被別人硬推什麼!
能掌握自己之後,就再也無所畏懼了

bill evans 的夏天

1999年的夏天,村上春樹與Bill Evans介入我的生活。如果人生有什麼趣味的話,那麼與他們的相遇,算是意義重大。
到底是Bill Evans精緻的音樂,讓我遊離在村上春樹現實與非現實的虛幻世界;還是村上春樹漂渺的文字過濾著Bill Evans深思的音符。其實自己也並不怎麼了解。只知道1999年的夏天,咖啡一杯一杯地送進食道裏(有時是一罐冰涼的啤酒),不分白天或夜晚(半夜當然更好),聽著Bill Evans的Moon Beam,讀《遇見100%的女孩》;聽著Jazz Portrait,讀《國境之南、太陽之西》。就這樣Bill Evans的CD、村上春樹的書愈來愈多。二者的作品雖以不同的藝術形式表達,但對我而言,卻有著不可分割的決定性。
2002的夏天,美好太平的夏天。只是女友的抗議帶來小小的插曲。
2005年仲夏,我讀著Scoot Fitzgerald的The Great Gatsby,聽Waltz for Debby。又是一個美好太平的夏天,我想。只是女友已不在身邊。

BJ 單身日記 和“我的單身日記”

在架上突然看到《BJ 單身日記》,
一股衝動的帶回來看,
一個英國 30 歲單身上班女生的心情記事,
開始思考著 30 歲以後,是否依然要過著與酒瓶以及老掉牙的抒情情歌為伍的生活。
那種心情的詮釋,
算是一種現代、單身、有固定工作、沒有男女朋友、人類的寫照吧 !
當然在我不到一年一個月即將到來的的 30 歲生日的第一天裡,
我的希望不需去立志瘦下 20 磅,
因為我已經有多太餘的肉去減了…
那麼我已經比 BJ 更幸運一點了吧!
就這個出發點而言,
我的 29 歲的開始的確比 BJ 好一點,
因此我也開始考慮寫我的─ 單 身 日 記。
只不過我不能在夏天捨棄啤酒酒杯,
而我的上司不是女的,
加上我的小時候也不曾光個屁股到鄰家的女孩晃過,
就這些而言,
相對於 BJ 的機會,
我只能等待嘍…

billie holiday "jazz"

一直想寫一點關於 Jazz 的東西,不過,心情似乎一直調適不過來。或許,對我來說那算是深層的私密。
一直想到的是幾年前在公路上,不經意抬頭時看到的月亮。大得令人吃驚的鵝黃月暈把我的心情全數吸入清晰的月的黑影裡,昨晚透過車上天窗看到的月亮,不過是記憶裡的五分之一。
我在車裡獨自一人聽著 Billie Holiday 的 When U Smile :
When U R smiling, the whole world smiles with U
1915 ~ 1959 短暫的生命,10 歲被強暴,然後成了廉價的妓女,1938 年真正以自己的名字出片,毒品陪她走完最後的一生。我記起了在 Discovery 看過她的平生。
突然就想起蔡依林、蕭亞軒、孫燕姿這些年輕的、可愛的、漂亮的、幸福的台灣 e 世代歌星。腦海裡盡是 Billie 那特有的 swing 搖擺,生命如是噢。她嗓音裡的情緒還有感覺,關於痛苦的、悲悵的、沉重的,過去我盡可能避開,一直到最近,才慢慢地能打開心胸去聆聽。
或許,幸福是一件好事吧。
只是,不管是蔡依林、蕭亞軒、孫燕姿,都沒辦法讓我想起獨自一人在公路上看到的,只屬於我的月亮。屬於她們的音樂,除了旋律和青春之外,還能存活多久哩?
三島由紀夫把美學當成自殺的一部份,消滅和破壞,把美麗永遠留在顛峰的頂端。我心裡的月亮,也許只是和我一個人在 60 哩的奔馳上共同存在。
也許噢,蔡依林、蕭亞軒、孫燕姿還是幸福一點會來得比較好。人生裡的殘與缺、憎恨與痛楚、絕望與悲哀,不應該發生的,不發生還是比較好。
只是,我寧可和 Billie 一起隨性地搖擺身軀,有沒有 Lester Young 都無所謂。
妳要笑噢,因為啊,當妳笑著的時候,全世界都一起微笑

Friday, August 05, 2005

jazz 啊,到底妳想把我的靈魂引向哪兒去呢?


很少有英文字眼像 JAZZ 一樣,不論是輕聲的讀著,或者只是光站在一旁用眼睛看著,就可以如此的味道 十足。甚至,小人版的 jazz,那曼妙的線條更含有令人情緒滯留的特殊功效,像是愈飛愈高的風箏一樣, 將你心裡頭各式各樣的心情一股腦地帶往邊境臨界然後延續下去。這麼樣想起來的話,會喜歡上 JAZZ 其實真的是個十足奇妙的陷阱。
怎麼說呢?
沒辦法的。很多東西是一點也沒有辦法多作說明的,像是雙腳放在小溪裡任由冰透的溪水從你的腳指縫 裡婆娑流過,只是舒服也就罷了,介於舒服和記憶裡層的那個什麼,便是 jazz 所 bring out 的東西,存在的便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空間. 或是滿滿喧嚷與煙霧酒吧的其中一個位置。如果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話。
前天夜還未深的時候,突然的一場雨,我來不及讓 boss 的黑傘自由,因為它還安份穩當地躺在車子溫暖的後座,而我離車子幾乎有兩個光年這樣遠,如果是以自己走路的速度當作量具的話。我沒想等逐步放大的雨的遲來同情,便任憑穿在鞋裡的腳踏在有點寒意的雨水中,不久,不安的心情似乎因為冰凍而開始麻痺的神經,擴大範圍然後變得黯淡無關,跟著不知不覺地被吸入剛深也剛沉的黑夜裡,閃亮的鞋就這樣一腳接著一腳地踩進沒有標示成份的泥濘,上一次,讓酸性的雨直接打在頭皮上,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不經意想著的竟是這樣的事。
我們大抵都不是這樣的人啊,因為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在這塊土地上要生存其實不易,部份也是因為多年以來責任優先的傳統訓練,讓我變得無趣,變得固定.可是因為這同樣的原因,同一族群的人裡愛上 JAZZ 的卻又不在少數,真的不是少數,可卻居然多是沉靜的人。
我常想,時間最偉大的地方正是出現在這裡,她能將我們體內的某些東西給予沉澱,不知不覺的就辦到了,然後隋之出現的才是那味道,因著偉大時間所產生的生命味道,JAZZ 只是負責將之發酵,將之擴散。她是沒有味道的,jazz 無味,演奏散發味道的要功力,聽得見味道的要生命力;這之外,無聲無息之間讓女人長出皺紋才是時間的副業,不過僅管如此,還是再一次地證明了time 的偉大依舊。
沒有頭會禿的顧忌,也不管 BALLY 的鞋是不是會哭訴,寂覷的四周就剩雨不斷落下的聲息和我身體裡頭,心臟在安靜跳動著的狂熱聲音。我指的是狂熱的聲音噢,不是什麼壓力,恐懼,擔憂和下三濫的保險收據噢,認真聽的話,似乎連血液都快迫不及待地要在那密佈脈流裡做點什麼大生意似的,即將沸騰起來,是這樣的一種心跳。
而如果你還聽得見自己胸膛裡頭的這個悸動,那麼,JAZZ 便是和情人作愛時的耳邊沒有偽裝界線的喘息,是哀戚痛苦時無聲的悲傷核心,如果是在夏天晴空的夜裡,那 JAZZ 則是眼睛裡面那沒人壓抑的了的熱情,那可是氣吞山河的壯志,而更多的時候,其實 jazz 什麼都不是的,就只是像現在呆呆站在這裡的我。
jazz 啊,到底妳想把我的靈魂引向哪兒去呢?